第431章善與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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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1章 善與惡
在回去的路上，張力維一直思考這個問題，卻始終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解決，這麽多年以來，他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，而對手竟然是個不起眼的江湖郎中，這實在令他難以接受。
第二天吃過早飯，正準備換衣服去公司，手機忽然響了，他瞥了一眼，來電話的是小玉。這麽早，這丫頭找我幹什麽呢？他一邊想著一邊將接了電話。
“叔，我想……”小玉吞吞吐吐的道：“我想和你商量個事。”他不由得楞了一下，心中暗想，難道這孩子不願意把姓改過來？這可不行，別的事都能商量，這件事卻是個原則問題，我辛辛苦苦打拼了十多年，積攢下這麽大的家業，自然要留給一個老張家的人，不僅小玉得改回本姓，將來她結婚之後，生下來的第一個男孩子也必須跟母姓，否則，對她繼承人的資格，我都要重新考慮呢。
“不是讓你去平原縣嗎？還有什麽事？”他平靜的問道。
小玉沈默了片刻，這才試探著問道：“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回去，可以嗎？”
他遲疑了下，其實，今天的日程已經安排得很滿了，上午要去參加省工商聯的一個活動，下午還要出席集團公司的一個中層幹部例會，晚上還有個很重要的飯局，所有這些事，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經敲定了。
可當聽到小玉那充滿期望的聲音，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，於是略微思考片刻，還是決定推掉所有活動，陪一陪這個可憐兮兮的侄女。
“好吧，不過，下次再有這樣的事，要早點跟我講，我得提前安排。”他笑著道。見他答應了，小玉顯得很開心，低聲嘟囔了一句：“其實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說的，可見你總是那麽忙，就沒敢吭聲。”
他笑了下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。
維康總裁出門，排場是一定的。當然，這不僅僅是為了場面上好看，主要是這麽多年，張力維得罪了太多人，其中不乏一些社會上的狠角色，所以，他對安保工作向來都要求得非常嚴格。
保鏢、秘書、還有其他工作人員，一行十多人，分乘三臺商務車，從維康集團總部後院的專用停車場魚貫駛出，徑直朝高速公路方向而去。
張力維和小玉共乘一輛，駛出大門之後，他微笑著問道：“怎麽突然想讓我跟你一起回去呢？”
小玉擡頭看了他一眼，低聲說道：“我也說不清楚，就是感覺一大幫人跟著我，有點害怕，他們越對我客氣，我就越緊張。”
他呵呵的笑了：“那有什麽好緊張的啊，你要適應這種生活方式，等你大學畢業了，我會讓你參與企業的經營和管理，這些人都是你的員工，要學會他們指揮他們，讓他們按照你的意志行事。”
小玉沒吱聲，而是將目光投向車窗外。天氣已經很暖了，路邊的桃花正在盛開，地面上的小草也泛起了綠色，到處都是一片春意盎然。她默默的看了一陣，卻幽幽的嘆了一口氣。
“我就是去年這個時候退學的，那時候媽病得正重，我從學校出來的時候，校門前的桃花開得正旺……”說到這裏，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，她擦了下，苦笑著道：“這一年，簡直跟做夢似的，昨天夜裏睡不著，我躺在床上把這一年發生的事仔細想了一遍，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，命運太捉弄人了。要是媽活著就好了，還有我哥，可惜他們都不在了。”
張力維也有些傷感，嘆了口氣道：“別想這些了，傻孩子，記住了，以後不僅要學會指揮別人，還要學會往前看。”
小玉點了點頭，似乎猶豫了下，這才說道：“今天我想去看看媽，行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，我陪你一起去吧，其實應該感謝她，為老張家養育了後代，讓我們的血脈得以延續下去。”
車上了高速，一路飛馳，兩個多小時之後，在平原縣下道，先是去縣公安局更換身份證，由於提前打過招呼，所以很快就辦利索了，名字也從李倩改成了張倩玉。
回到了車上，張力維笑著道：“張倩玉這個名字，是我做主給你改的，咱們有言在先啊，將來你結婚了，生下的第一個男孩子，必須得姓張，而且按照家譜，要犯泉字，我的這個要求過分不？”
小玉的臉一紅，笑著道：“過不過分，我一個人也說了不算啊，那得看孩子的爸爸同意不同意啊。”
張力維大手一揮道：“必須同意啊，處對象的時候，這就是條件，要是不同意，壓根就沒有必要處下去了，我們老張家的閨女，就得這麽霸氣！這一點絕對不能含糊，到時候，你要是張不開口，我跟你男朋友談。”
說完，兩個人都笑了。
從縣公安局出來，一行人直接驅車前往小玉家，在鄉村公路上又開了四十多分鐘，終於在一個破敗的小村子前停了下來。
“裏面的路窄，車進不去了。”張力維接小玉爹的時候來過一次，倒也輕車熟路，於是開門下車，和小玉一起往裏面走去。
村子裏的人見遠遠來了一幫人，還開著三輛車，都有點納悶，等走近了才發現是小玉，便紛紛迎了過來。
張力維是個心思慎密的人，在出發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，侄女衣錦還鄉當然得體面隆重，否則，豈不是有失全省首富的臉面？
一聲令下，早有秘書跑步將村委會主任找了過來，主任也不知道張力維是幹啥的，總之一見這排場，便知道是個大人物，畢恭畢敬的滿招待，張力維也不含糊，讓主任馬上去統計全村的人數，只要在村子裏的，有一位算一位，不論年紀大小，哪怕是懷抱的嬰兒也在內，每人一個紅包，裏面是五百塊錢現金。
然後又以小玉的名義宣布，從即日起，村子裏只要有孩子考上大學，一律由村委會主任將錄取通知書覆印後發到維康集團總裁辦，集團一次性獎勵五千塊錢人民幣，品學兼優且家庭困難的，持鄉鎮以上的貧困證明，經審核無誤後，便以小玉的名義全資讚助，直到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為止。另外，村子裏的年輕人，如果有願意去省城打工的，維康集團可以優先安排工作，待遇一切從優。
小玉家在村子裏是個外來戶，人丁又不興旺，日子過得一般，從來都只有挨欺負的份兒，哪裏有過這般風光，揚眉吐氣自然不在話下，由於興奮，臉都漲得通紅，樂得有點找不著北了。
辦完這一切，張力維帶著小玉直奔村子東邊的一座小山，小玉媽就葬在半山腰的一塊空地上，他的爺爺張延鐘也埋在此處。
到了墓地一看，荒草叢生、破敗不堪，連塊墓碑也沒有，景象有些淒涼，可仔細一瞧，卻發現小玉母親的墓應該有人祭拜過，墳頭上擺放的鮮花還沒有完全雕敝，顯然剛來過不久。
小玉父親半個多月前就被接到省城了，對這個叔伯兄弟，張力維自然也關照有加，由於小玉爹不喜歡住在城裏，於是他便打算重新翻蓋一處房子，現在還沒動工，小玉爹當然就沒回來。
這就奇怪了，難道會村子裏其他人幹的？可從擺放鮮花的行為來看，似乎又不像，村子裏人掃墓祭拜，一般只是燒紙了事，根本沒有送花的習慣。
二人祭掃完畢，從山上下來，小玉便問村委會主任,最近有什麽人來過墓地，村委會主任也搖頭不知，倒是鄰居告訴她，昨天來過兩個男人，其中一個瘦瘦的，三十多歲的樣子，說是要找你爸，後來聽說你爸爸去省城了，又打聽你媽的墓地，估計是他去過吧。
聞聽此言，張力維和小玉不由得一楞，三十多歲的男人，瘦瘦的，這說得不是謝東嗎？可他怎麽會跑來祭拜呢？
回去的路上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沈默了，都各自想著心事，直到上了高速公路，小玉才喃喃的問道：“叔，您能告訴我，師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嗎？”
張力維擡頭看了她一眼，略微沈吟了下道：“這不好說，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，所做出的評價就不一樣，我和他接觸得並不多，所以很難做到客觀準確，不過既然提到了，那你先說說，在你心目中，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？”
小玉再一次沈默了，良久，才幽幽嘆了口氣道：“他跟我認識的其他男人不一樣，對我……總之，我始終認為他是一個好人，尤其在高陽開會的時候，幾乎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能耐的男人。”
張力維笑了笑，並沒有說什麽，只是靜靜的聽著小玉往下說。
“可以說，我認識他之後，命運就發生了變化，而且變化之大，是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，就好比今天的事，我活了這麽大，第一次感到被人尊敬和羨慕是什麽滋味，雖然不是他帶給我的，但卻總有些關聯吧。”小玉繼續說道：“只是我始終想不清楚，他既然知道我是張家的後人，是你唯一的血親，可為什麽不告訴我呢？因為和你打官司爭奪那兩本書嗎？其實，如果他告訴我，我會堅決站在他的一邊兒。因為在我心目中，您可一直是個大惡人啊。”說完，擡頭看了張力維一眼，低聲問道：“您不生氣吧，我之前一直是這麽認為的。”
張力維搖了搖頭，微笑著說道：“我為啥要生氣呢，認為我是個惡人的太多了，何止你師父呢？事實上，每個人都有善和惡兩個方面，所謂好人，只不過是善的一面多一點而已，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善人，所以也就不存在真正的惡人，善與惡，本來就很難說清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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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回去的路上，張力維一直思考這個問題，卻始終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解決，這麽多年以來，他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，而對手竟然是個不起眼的江湖郎中，這實在令他難以接受。
第二天吃過早飯，正準備換衣服去公司，手機忽然響了，他瞥了一眼，來電話的是小玉。這麽早，這丫頭找我幹什麽呢？他一邊想著一邊將接了電話。
“叔，我想……”小玉吞吞吐吐的道：“我想和你商量個事。”他不由得楞了一下，心中暗想，難道這孩子不願意把姓改過來？這可不行，別的事都能商量，這件事卻是個原則問題，我辛辛苦苦打拼了十多年，積攢下這麽大的家業，自然要留給一個老張家的人，不僅小玉得改回本姓，將來她結婚之後，生下來的第一個男孩子也必須跟母姓，否則，對她繼承人的資格，我都要重新考慮呢。
“不是讓你去平原縣嗎？還有什麽事？”他平靜的問道。
小玉沈默了片刻，這才試探著問道：“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回去，可以嗎？”
他遲疑了下，其實，今天的日程已經安排得很滿了，上午要去參加省工商聯的一個活動，下午還要出席集團公司的一個中層幹部例會，晚上還有個很重要的飯局，所有這些事，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經敲定了。
可當聽到小玉那充滿期望的聲音，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，於是略微思考片刻，還是決定推掉所有活動，陪一陪這個可憐兮兮的侄女。
“好吧，不過，下次再有這樣的事，要早點跟我講，我得提前安排。”他笑著道。見他答應了，小玉顯得很開心，低聲嘟囔了一句：“其實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說的，可見你總是那麽忙，就沒敢吭聲。”
他笑了下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。
維康總裁出門，排場是一定的。當然，這不僅僅是為了場面上好看，主要是這麽多年，張力維得罪了太多人，其中不乏一些社會上的狠角色，所以，他對安保工作向來都要求得非常嚴格。
保鏢、秘書、還有其他工作人員，一行十多人，分乘三臺商務車，從維康集團總部後院的專用停車場魚貫駛出，徑直朝高速公路方向而去。
張力維和小玉共乘一輛，駛出大門之後，他微笑著問道：“怎麽突然想讓我跟你一起回去呢？”
小玉擡頭看了他一眼，低聲說道：“我也說不清楚，就是感覺一大幫人跟著我，有點害怕，他們越對我客氣，我就越緊張。”
他呵呵的笑了：“那有什麽好緊張的啊，你要適應這種生活方式，等你大學畢業了，我會讓你參與企業的經營和管理，這些人都是你的員工，要學會他們指揮他們，讓他們按照你的意志行事。”
小玉沒吱聲，而是將目光投向車窗外。天氣已經很暖了，路邊的桃花正在盛開，地面上的小草也泛起了綠色，到處都是一片春意盎然。她默默的看了一陣，卻幽幽的嘆了一口氣。
“我就是去年這個時候退學的，那時候媽病得正重，我從學校出來的時候，校門前的桃花開得正旺……”說到這裏，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，她擦了下，苦笑著道：“這一年，簡直跟做夢似的，昨天夜裏睡不著，我躺在床上把這一年發生的事仔細想了一遍，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，命運太捉弄人了。要是媽活著就好了，還有我哥，可惜他們都不在了。”
張力維也有些傷感，嘆了口氣道：“別想這些了，傻孩子，記住了，以後不僅要學會指揮別人，還要學會往前看。”
小玉點了點頭，似乎猶豫了下，這才說道：“今天我想去看看媽，行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，我陪你一起去吧，其實應該感謝她，為老張家養育了後代，讓我們的血脈得以延續下去。”
車上了高速，一路飛馳，兩個多小時之後，在平原縣下道，先是去縣公安局更換身份證，由於提前打過招呼，所以很快就辦利索了，名字也從李倩改成了張倩玉。
回到了車上，張力維笑著道：“張倩玉這個名字，是我做主給你改的，咱們有言在先啊，將來你結婚了，生下的第一個男孩子，必須得姓張，而且按照家譜，要犯泉字，我的這個要求過分不？”
小玉的臉一紅，笑著道：“過不過分，我一個人也說了不算啊，那得看孩子的爸爸同意不同意啊。”
張力維大手一揮道：“必須同意啊，處對象的時候，這就是條件，要是不同意，壓根就沒有必要處下去了，我們老張家的閨女，就得這麽霸氣！這一點絕對不能含糊，到時候，你要是張不開口，我跟你男朋友談。”
說完，兩個人都笑了。
從縣公安局出來，一行人直接驅車前往小玉家，在鄉村公路上又開了四十多分鐘，終於在一個破敗的小村子前停了下來。
“裏面的路窄，車進不去了。”張力維接小玉爹的時候來過一次，倒也輕車熟路，於是開門下車，和小玉一起往裏面走去。
村子裏的人見遠遠來了一幫人，還開著三輛車，都有點納悶，等走近了才發現是小玉，便紛紛迎了過來。
張力維是個心思慎密的人，在出發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，侄女衣錦還鄉當然得體面隆重，否則，豈不是有失全省首富的臉面？
一聲令下，早有秘書跑步將村委會主任找了過來，主任也不知道張力維是幹啥的，總之一見這排場，便知道是個大人物，畢恭畢敬的滿招待，張力維也不含糊，讓主任馬上去統計全村的人數，只要在村子裏的，有一位算一位，不論年紀大小，哪怕是懷抱的嬰兒也在內，每人一個紅包，裏面是五百塊錢現金。
然後又以小玉的名義宣布，從即日起，村子裏只要有孩子考上大學，一律由村委會主任將錄取通知書覆印後發到維康集團總裁辦，集團一次性獎勵五千塊錢人民幣，品學兼優且家庭困難的，持鄉鎮以上的貧困證明，經審核無誤後，便以小玉的名義全資讚助，直到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為止。另外，村子裏的年輕人，如果有願意去省城打工的，維康集團可以優先安排工作，待遇一切從優。
小玉家在村子裏是個外來戶，人丁又不興旺，日子過得一般，從來都只有挨欺負的份兒，哪裏有過這般風光，揚眉吐氣自然不在話下，由於興奮，臉都漲得通紅，樂得有點找不著北了。
辦完這一切，張力維帶著小玉直奔村子東邊的一座小山，小玉媽就葬在半山腰的一塊空地上，他的爺爺張延鐘也埋在此處。
到了墓地一看，荒草叢生、破敗不堪，連塊墓碑也沒有，景象有些淒涼，可仔細一瞧，卻發現小玉母親的墓應該有人祭拜過，墳頭上擺放的鮮花還沒有完全雕敝，顯然剛來過不久。
小玉父親半個多月前就被接到省城了，對這個叔伯兄弟，張力維自然也關照有加，由於小玉爹不喜歡住在城裏，於是他便打算重新翻蓋一處房子，現在還沒動工，小玉爹當然就沒回來。
這就奇怪了，難道會村子裏其他人幹的？可從擺放鮮花的行為來看，似乎又不像，村子裏人掃墓祭拜，一般只是燒紙了事，根本沒有送花的習慣。
二人祭掃完畢，從山上下來，小玉便問村委會主任,最近有什麽人來過墓地，村委會主任也搖頭不知，倒是鄰居告訴她，昨天來過兩個男人，其中一個瘦瘦的，三十多歲的樣子，說是要找你爸，後來聽說你爸爸去省城了，又打聽你媽的墓地，估計是他去過吧。
聞聽此言，張力維和小玉不由得一楞，三十多歲的男人，瘦瘦的，這說得不是謝東嗎？可他怎麽會跑來祭拜呢？
回去的路上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沈默了，都各自想著心事，直到上了高速公路，小玉才喃喃的問道：“叔，您能告訴我，師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嗎？”
張力維擡頭看了她一眼，略微沈吟了下道：“這不好說，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，所做出的評價就不一樣，我和他接觸得並不多，所以很難做到客觀準確，不過既然提到了，那你先說說，在你心目中，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？”
小玉再一次沈默了，良久，才幽幽嘆了口氣道：“他跟我認識的其他男人不一樣，對我……總之，我始終認為他是一個好人，尤其在高陽開會的時候，幾乎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能耐的男人。”
張力維笑了笑，並沒有說什麽，只是靜靜的聽著小玉往下說。
“可以說，我認識他之後，命運就發生了變化，而且變化之大，是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，就好比今天的事，我活了這麽大，第一次感到被人尊敬和羨慕是什麽滋味，雖然不是他帶給我的，但卻總有些關聯吧。”小玉繼續說道：“只是我始終想不清楚，他既然知道我是張家的後人，是你唯一的血親，可為什麽不告訴我呢？因為和你打官司爭奪那兩本書嗎？其實，如果他告訴我，我會堅決站在他的一邊兒。因為在我心目中，您可一直是個大惡人啊。”說完，擡頭看了張力維一眼，低聲問道：“您不生氣吧，我之前一直是這麽認為的。”
張力維搖了搖頭，微笑著說道：“我為啥要生氣呢，認為我是個惡人的太多了，何止你師父呢？事實上，每個人都有善和惡兩個方面，所謂好人，只不過是善的一面多一點而已，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善人，所以也就不存在真正的惡人，善與惡，本來就很難說清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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